巨亏48亿元，北森控股难破僵局？
作者｜张宇
编辑｜杨博丞
题图 | IC Photo
HR SaaS（人力资源服务软件）领域又有了新动向。
5月25日，中国最大的云端人力资本管理解决方案供应商北森控股举办了“HR SaaS未来势”2023北森春季产品发布会。在发布会上，北森控股发布了全新一体化HR SaaS平台iTalentX7.0，并提出人力资源软件的未来十年将从“为HR而设计”走向“为员工而设计”。
“传统HR软件主要围绕HR部门的工作场景而设计，目标是提升HR的工作和管理效率，iTalentX7.0将员工等业务角色纳入到HR软件的场景设计范畴中，扩大HR软件的定义范畴，从HR Tech走向了People Tech，重新定义HR数字化未来势。”北森控股CEO纪伟国表示。
天眼查信息显示，北森控股成立于2005年5月，在港交所上市之前，共获得过8轮融资，融资金额累计超过30亿元，其中，最后一次融资为2021年5月完成的F轮融资，融资金额为2.6亿美元，投资机构包括软银愿景基金、春华资本、经纬创投、红杉资本等。
相比之下，作为北森控股主要竞争对手的Moka截至目前共获得过6轮融资，融资金额累计超过10亿元，而CDP集团截至目前共获得过5轮融资，其中三轮融资金额未披露，已知融资金额累计超过6亿元。
不过，北森控股虽然深受投资机构青睐，但其上市之路并不顺利，早在2022年1月10日和7月11日，北森控股曾先后两次寻求上市，但最终因申请状态“失效”而失败。2023年2月20日，北森控股再次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，并于4月13日成功登陆港交所，成为“中国HR SaaS第一股”。
尽管成功叩开了资本市场的大门，但北森控股的前路却并非坦途：一方面，中国HR SaaS领域的竞争环境十分激烈，比如HCM SaaS+人力资本管理服务商CDP集团来势汹汹，也向港交所递交了招股书，拟在香港主板上市；另一方面，虽然中国HR SaaS市场处于增长期，但仍存在着“狼多肉少”的情况，根据IT桔子的统计数据，HR SaaS行业约有2300多家企业，然而现阶段的市场规模尚不足70亿元，在行业混战愈演愈烈的情况下，北森控股仍有诸多难关待闯。
一、持续亏损，毛利率下滑明显
北森控股的商业模式一句话就能表达清楚，即向B端企业提供云端HCM解决方案，帮助其高效招聘、评估、管理和留住人才，服务对象多为大中型企业。
在招股书中，北森控股表示截至2022年9月30日，客户群包括各类大规模及快速增长行业中的4900多家企业，涵盖科技、房地产、金融服务以及汽车及制造业的绝大部分前十企业，此外，截至2022年9月30日，《财富》中国500强中超过70%是客户，截至2022年9月30日止过去的十二个月，实现了113%的订阅收入留存率。
尽管如此，亏损严重是北森控股不得不面临的难题。
根据招股书，北森控股在2019财年（截至3月31日止）至2022财年的总营收分别为3.82亿元、4.59亿元、5.56亿元和6.80亿元，同比增速分别为20.16%、21.13%和22.30%，尽管呈现出逐年增长的态势，但增长幅度十分有限。
与此同时，北森控股的净亏损分别为为6.90亿元、12.67亿元、9.40亿元、19.09亿元，四年时间累计亏损额高达48.06亿元。
按照业务类型划分，北森控股的业务主要分为云端HCM解决方案业务和专业服务业务，其中，2022财年云端HCM解决方案业务收入为4.63亿元，较2021年的3.49亿元增长32.66%，占总营收的比例为68.1%，而专业服务业务收入为2.16亿元，较2021年的2.07亿元增长4.35%，占总营收的比例为31.8%。
云端HCM解决方案业务收入占比一直是大头，在2019财年至2021财年，该业务收入占总营收的比例分别为54.7%、56.6%和62.7%，呈现出逐年增长的趋势，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北森控股营收结构单一的风险在不断加剧。
相比之下，专业服务业务收入占比一直在不断降低，2019财年至2021财年，专业服务业务收入占总营收的比例分别为45.3%、43.4%和37.3%，表现为逐年递减的态势，意味着北森控规对于第二增长曲线的挖掘仍有待加强。
不容忽视的是，北森控股还面临着业绩增长难以为继的局面。
招股书显示，2022财年北森控股的毛利率为58.9%，而在2019财年至2021财年，其毛利率分别为60.6%、59.8%和66.4%，2022财年不仅为近四个财年以来的最低表现，同时北森控股的毛利率还面临着下滑严重的情况。
具体而言，2022财年云端HCM解决方案业务的毛利率为76.6%，在此前三个财年，该业务的毛利率分别为80.1%、77.4%和80.6%，主要创收业务的毛利率不增反降，或导致北森控股始终难以摆脱亏损泥潭，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该业务正面临激烈的市场竞争。与此同时，专业服务业务的毛利率仅为21%，此前三个财年，该业务毛利率分别为37%、36.9%和42.6%，意味着专业服务业务将难以摆脱边缘业务的漩涡。
二、行业竞争激烈，同质化竞争严重
与北森控股的经营业绩恰好相反，HR SaaS行业极具增长潜力。
艾瑞咨询数据显示，2019年HR SaaS市场规模为19.3亿元，较上一年增长45.7%。随着人力资源管理软件产品迭代优化，HR SaaS市场规模在2018年和2019年上升势头明显，增速分别为43.7%、45.7%，根据艾瑞咨询的测算，HR SaaS市场规模预计在2023年达到70.7亿元，到2025年将达到142亿元。
尽管HR SaaS行业成长性良好，但仍面临着同质化竞争严重的情况。
HR SaaS系统主要以协同办公、人机协调、数据信息自动匹配、辅助业务决策、数据的输入与输出以及数据保护五大技术为核心，由于不存在过高的技术门槛，导致HR SaaS企业始终无法打造核心技术壁垒，因而只能在产品上下功夫。
按照产品形态区分，国内HR SaaS行业大致分为两类，分别是一体化和单模块。一体化HR SaaS包含了招聘、测评、核心人力、绩效、在线培训、薪酬等多个产品模块，而单模块则聚焦于某一垂直领域。
对于行业中大多数参与者而言，一体化是目前国内HR SaaS企业发力的主流方向，包括北森控股等在内的HR SaaS企业纷纷踏上了一体化的道路，导致同质化竞争的现象日渐严重。CDP集团更是在招股书中直言同质化竞争的压力，“未来的人力资源管理的数字化中，CDP集团在开拓客户时，一定会面临来自本土和国际HCM厂商的压力”。
同质化竞争之下，资本市场率先熄了火。根据IT桔子的统计数据，2019年国内企业服务赛道人力资源板块投资事件数量和金额达到峰值，但进入2022年之后，无论投资事件数量还是金额均大幅下降。
资本市场对于北森控股的发展预期也给出了相应的反馈。
4月13日，北森控股在港交所挂牌交易，发行价为29.70港元/股，截至上市首日港股收盘，北森控股的股价最终为26.1港元/股，较发行价跌去12.12%，而截至5月30日港股收盘，北森控股的股价仅剩8.6港元/股，较上市首日收盘价跌去67.05%，对应总市值仅剩61.52亿港元，超过125亿港元的市值灰飞烟灭。
以往，资本市场主要关注HR SaaS企业的产品研发能以及能否快速抢占大量市场份额，但现在资本市场更加关注企业客户粘性与业务可持续性，尤其是在HR SaaS产品趋于同质化的情况下，HR SaaS企业必须证明自己具备差异化竞争的能力。
可以预见的是，在失去资本市场的鼎力支持后，北森控股的HR SaaS生意将道阻且长。
三、风光上市后，未来何去何从？
现阶段，虽然头顶“中国HR SaaS第一股”的光环，但北森控股的市场份额并不高。根据灼识咨询的数据，按照2021年收入计算，北森控股是中国最大的云端人力资本管理（HCM）解决方案提供商，在中国约300名市场参与者中市场份额占11.6%。值得关注的是，虽然北森控股的市场地位领先，但2021年的市场份额却较2020年时下滑了3.4个百分点。
对此，北森控股在招股书中披露了清晰的发展路径：一是将成功案例复制到更多元的客户群体中、更广阔的行业领域中去；二是落地更多应用场景、开发更多HCM解决方案；三是实施“先落地，再扩张”的市场进入战略，交叉销售打开成长空间。
此外，北森控股在招股书中还表示，拟持续投资升级一体化云端HCM解决方案，提高其技术开发能力并加大客户获取及留存力度，以推动长期盈利能力。
虽然北森控股领先于竞争对手，但远没到高枕无忧的时候，在一体化云端HCM解决方案升级后，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，比如如何尽快找到可持续续发展的商业模式，并说服资本市场相信自身的发展潜力，同时又能保持差异化竞争能力等等。
中国HR SaaS市场还处于较为割裂的状态，并且竞争局面还未形成定局，成功登陆资本市场并不是北森控股的终点，在迎来发展契机的同时，如何拾得资本市场的信心，获得投资者的认可，依旧是北森控股的当务之急。